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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白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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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靜無波的清澈湖水,能蘊含什麽危機呢。

在五百多雙眼睛齊刷刷的註視下,翠兒輕輕松松的飛過了湖面。對此情景,不知其中多少人放松了警惕,又有多少人更加的謹慎。

這一切情緒的波動,在他們真正飛到湖面之上的時候,就什麽都不起作用了。

當他們飛到湖中心的時候,就有人不知緣由的掉進湖中。這湖水猶如一母親溫柔的懷抱,它溫柔的接納這這些掉落其中的游子,沒有掀起任何的漣漪,也沒有發出一絲聲響。而這些掉入其中的人再也沒有回來。

這片湖泊的是天然形成的險地,後人給它取了一個名字叫做照世鏡。一面鑲嵌在大地之上,能夠照出世界萬物來滿足人們心中最原始的渴望的鏡子。這片像鏡子的湖面只有在無風的時候通過,若是有風的時候連最輕的蝶翼都無法從這裏通過,會被水的重力牽引而沈沒。

如果去有人看那修掉入湖中的修士的臉,每一張都是那麽的祥和而平靜。

只是現在沒有人去看這些人的臉,每一個正在通過這片湖水的修士都陷入了自己的環境。看到自己最夢寐以求的東西在前方召喚自己。

月娘呢,她看到了鳳兮。即使已經是朝夕相處了,可是她知道鳳兮的心裏自己的位置不是太重要。

現在月娘忘記了過往種種,鳳兮就在她眼前。他沒有言語,對月娘輕輕的一笑,眼睛裏流露出無限的柔情。然後他註視著月娘,他的眼睛裏自由她。

怎能不為此動容。

可是也幸虧月娘現在和鳳兮朝夕相處,讓她認識了一個更真實更生動的鳳兮。最終她很快堅定自己的內心,不去看那個幻影。

然後月娘看到的情景又為之一變,是月娘的母親。

她哭著對月娘說,“我很想你。”

月娘知道自己的母親不是這樣的,在平時的交談中自己的母親不會用這樣的語氣。事實上月娘和她母親生前的關系並不好。因為她們觀念相左。

可是血緣就神奇的東西,你知道,你會原諒她。即使你仍舊不認同她。

她是眼看著自己的母親去世的,心中對此有清晰的認知。於是這個幻想又沒有誘惑的了她。

於是便有了第三個幻像。

有一個狀若神人的老翁出現在月娘的面前。這時在月娘的人這裏自己只是一個十歲的小女孩。

那個老翁對月娘說,“我願收你為徒,你可願意跟我走。”

小小的月娘猶豫不覺,她知道自己一直做夢都想成仙啊。這為老仙翁看起來就很厲害的樣子,自己為什麽不願意跟他走呢。

他看出月娘的猶豫,於是問她,“你是舍不得離開自己的父母嗎。要知道,兒女長大了都要離開自己的父母。要工作來養活自己,要成家立業。”

月娘回答,“不是。”

小月娘怯怯的問,“我擔心自己資質駑鈍,將來成不了仙。”

他說,“是誰說你資質駑鈍的,你是時所罕見的天才。”

小月娘心想,對啊,是誰說我資質駑鈍的。我怎麽記不得了,可這不是事實嗎。我要跟他走嗎。跟他走就能成仙。

對,跟他走就一定能成仙嗎。萬一他是騙子怎麽辦。

於是誠實的月娘小朋友問出了自己的疑問,“跟你走我一定能成仙嗎。”

他慈祥的笑著說,“我就是神仙啊。你跟我走就一定能成仙。”

他拿出很多發出寶光的仙器,仙草,又拿出無數的靈丹妙藥,瓊漿玉液。他讓天空變得瑞氣千條彩風齊鳴。然後天空中出現影影綽綽的巍峨天宮。

他說,“你跟我走。這些所有的東西都是你的,而且我可以帶你直接住進天宮。”

可這個時候小月娘還在猶豫。

剛開始見到神仙的時候,她的確很高興。可是越到後來她就越懷疑。他為什麽會那麽的想讓我跟他走呢。

心生疑惑的月娘漸漸覺得自己的腦袋裏似乎遺忘了什麽東西。然後就拼命的想,拼命的想。

於是小小的月娘不見了,她長大了變成了長大的月娘。

月娘對神仙說,“我會自己得到那些寶物的,我也會堪破世間規則的奧義,自己走上天宮。”

幻想中的神仙臉色大變。月娘說出來最後一句話,“我的確很想成仙。但是小時候我爹告訴我,世界上沒有餡餅,只有陷阱。到現在我都一直記得。”神仙變成了漫天的泡影。

當月娘看到現實世界的時候,發現自己已經快要飛到岸邊了。她再也不敢多在這片詭異的湖上滯留,加速飛向岸邊。

比月娘先到達岸邊的魔修有五十多人。事實上魔修所面對的誘惑遠遠比道修少。因為他一貫肆無忌憚,心裏有了什麽想法就會很快的去實現它。即使不擇手段。

又過了十息之後,湖面上便又起了風。照世鏡一天十二個時辰中,每個時辰只有三十息時間水面無風。

這時候湖面上空還有兩百多名修士沒有到達岸邊。他們在環境中清醒的瞬間就被重力拽入了湖水中。照世鏡一天十二個時辰中,每個時辰只有三十息時間水面無風。

真正通過照世鏡的只有一百二十一個魔修。

在岸邊等著他們的翠兒說,“現在你們正式通過黃泉道的考核,成為外門供奉。每月提供給你們三只魂魄,上品靈石三十塊。有事的時候我會再召集你們,你們記住,你們是我手下的人。”

她指著西方的一座山說,“這就是你們之後住地方。房子自己建,房子怎麽修,修多大,都由自己決定。去吧。”然後露出一個自可意會的笑容。意思是,可以憑武力決定自己今後的地位。

就在月娘跟著一群修士後面往那座山飛去的時候。翠兒好像剛才想起什麽重要的事。

她說,“所有的女修留下。男修可以走啦。”

面對這樣的變故,月娘也只得留下。

最後活下來的女修只有十一個人。魔道是比仙道更不適合女修生存的地方,這不是說女修的數量比仙道的數量少。而是獨立的女魔修比仙修少。

魔道比仙道多很多那種沒有自己勢力的散修大能,他們這些人通常都會豢養很多女修,用以發洩私欲。

十一個人單獨站在那裏,等著翠兒發話。

她用探究的目光掃視這十一個人。最後看到站在隊伍末端的月娘。她和隊伍裏的其她人不起來是那麽的格格不入。

這種格格不入不是讓魔修產生懷疑的不同。而是很想魔修中另一種類型的女修。醜陋,比男修更惡毒,更強悍,更狠辣。如此方能在魔修中立足。

而那十位與月娘感覺上截然相反,每一個看起來都是溫柔的解語花。能走到現在的,無一例外各個姿容絕美,心思玲瓏。她們所選擇的道路無非是出讓色相,換取資源。

翠兒看出月娘的不同,走到她跟前。用白眼打量她,捂著嘴輕輕笑道,“你也算是女修。”

翠兒也是屬於魔修中女修選擇的大多數。現在黃泉道中和她維持關系的男修就不下五人。她這樣的婢女也是憐香夫人拿去籠絡人心的工具。天然的,翠兒這種人當然要反感月娘所表現出來的這種人。

既然她問了月娘這個問題,並且還示意她回答的時候,她當然要回答。

月娘說,“請翠兒姑娘明鑒。性別不是晚輩可以選擇的,相貌在元嬰期前也沒有辦法更改。要是不小心汙了姑娘的慧眼,還請您原諒。”

月娘的語氣極度的諂媚,翠兒見月娘這麽馴服,也不在為難她。

只是用淡漠的語氣說,“憐香夫人剛才傳音說,帶所以的女修去見她。夫人既然發了話,就要不折不扣的執行。我只是在提醒你,礙不礙我的眼不打緊,若是夫人覺得你礙眼,那你就祈禱速死來個痛快吧。”

月娘繼續用諂媚的語氣,感恩戴德的說,“謝姑娘指點。”她嗯了一聲。

翠兒擡頭對所有的人大聲的說,“這話我再說一遍。別做出什麽惹憐香夫人生氣的事,否則讓你們生不如死。還要連累我這等無辜的人。”

翠兒接到夫人的命令,說要見這次帶回來的女修。聯想多自身對於夫人的作用,翠兒理所當然的認為夫人會想要選出人來做同樣的事。她會為難月娘也是因為這個原因,畢竟以月娘的相貌的確不適合用來籠絡人心。

後來她看月娘也還乖覺,也會說話也就不與她計較了。

她一轉身,揮手說道,“好啦,跟我來。”

往前走一直是步行,看來即使是魔道,也是有禁空陣法的。穿過幾座明顯屬於外圍地帶的山。來到真正的護山大陣之前,翠兒拿出通行令將一行女修帶進了內門。

前方逐漸出現建築物和人影。黃泉道的建築風格非常的華美,鑲金飾玉一派富貴之象。

遠遠還看見一處地方冉冉的升騰起黑煙,直沖霄漢。

現在的月娘不知道,那裏就是鳳兮要找的地方。黃泉道的核心,禁地。藏書閣和藏寶閣所在的地方。

當她們一行人走近這些建築時,有一個滿含惡意的聲音攔住了她們的去路。

那聲音非常的輕佻,他說,“翠兒,你們夫人想要添新人了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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